司黎心下了然,故作茫然问她, “你不是掌事的吗,可我看这霓湘楼今夜前前后后都是你在忙活。
三娘摇头 不是,掌事的不咋出门,平日这霓湘楼都是我在管,我也鲜少见她。
她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无人后,小心翼翼凑到司黎耳边道 “我来这霓湘楼都二十余年了,这掌事的平时鲜少出门,脾气也不好,我时常路过她门口时听到她在砸东西,大吼大叫地骂人,我们整栋霓湘楼都不敢惹她。
三娘退开些许,眸中带了祈求 所以姑娘,你就当体谅体谅我,我是真的怕了这掌事,若要让她知道这次赔了这么多钱,我会被她处罚的。
司黎挑眉 “我们各退一步,两万,不行就算了。”
三娘还想挣扎 “姑娘”
不行我就走了,我也不是非要他不可,两万上品灵石可够我包了你们整个霓湘楼的小信了。
哎哎哎,姑娘等等
眼见司黎要走,三娘连忙上前拦住她的去路,讪讪笑着低声挽留司黎 “姑娘先别走,等我去问一下。”
不等司黎答应,她纤细的身影转瞬消失在拐角处,司黎脸上的笑意也凝滞下来。
她回想起方才三娘所说的话,三娘的意思是那掌事的在这里起码已经二十年了,可她明明那般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
头的模样。
她尚未想明白,拐角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司黎面上迅速切换表情,依旧是那副人傻钱多的模样。
三娘的衣角从拐角处显露,司黎笑眯眯靠着墙看她。
姑娘,掌事的说可以,就两万。
三娘亲昵地挽起司黎的胳膊,随着她的靠近,那股刺鼻的馨香再次传来,隐约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司黎柳眉微拧鼻尖轻嗅,而三娘正好挥起衣袖,那股浓烈的熏香险些将司黎熏得晕厥过去。这霓湘楼的熏香当真是有些上头。
三娘领着她去账房交钱开房,司黎爽快地从乾坤袋中取出灵石,拿着钥匙正要转身往开好的屋内而去,三娘叫住她。
姑娘,稍等一下。
三娘偷偷摸摸递给她一个玉瓶,司黎茫然地接过,打开瓶口轻嗅一口,沁入鼻息的满是雪莲的清香,带着几味中草药香。
她并没有闻到些许奇怪的东西。
姑娘。三娘凑到她的耳边, “那公子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的,奴家在这霓湘楼这么多年,一眼便能看出他是个天赋异禀,身体顶好腰有劲的。
司黎
三娘瞧见她不懂,耐心地与她解释 “这药膏可是我们霓湘楼特制的,都是给姑娘用的,若是那公子弄得你疼了,就涂上些许,冰冰凉凉的也不至于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司黎伸手捂住了嘴,瞪大美眸看着脸已经羞红成一片的司黎。
司黎“我知道了,多谢三娘”
在三娘促狭的目光中,司黎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拐角处,直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司黎躺在窗边的软榻上翘着腿,一旁的桌上摆着她今日尚未吃完的吃食,她便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等着晏行寂被领来。
窗户并未关严,一阵阵夜风时不时顺着缝隙吹拂而来,吹乱她额前的碎发,凉快又清新,吹散些许这屋内的熏香。
或许是青楼的缘故,这里的每间屋内都燃着熏香放着香炉,连床榻的木料都被那香熏透,这香气可让人浑身燥热经脉翻涌,长时间久待下去便会热火焚身。
司黎是修士,自是不受这香的熏染,但她依旧觉得难闻,直刺激的她上头。
她等了许久都未等到他,天色也已黑透,今日忙碌了一天的司黎有些昏昏欲睡,抵在软榻边的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歪着。
她是在一阵霜雪气息间醒来的。
宛如雪后春山,到处都是清冷的雪松香,将那刺激的她几乎作呕的熏香吹散些许,昏涨的大脑也清醒许多。
她被抱在晏行寂的怀抱,高大的青年毫不费力地将她横抱在怀中,如视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司黎忍不住推拒了下 “晏行寂,放我下来。”
可他并未理会,只是将她往怀里更加揽了几分,随后柔声道 “不要吹风睡觉,这里天气冷,你的剑法偏阴容易着凉。
他快步将她放置到床上,起身关上了被司黎打开的窗。
司黎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看他, 你方才去了哪里,我等了你许久。晏行寂方还柔和的神情一窒,脸色迅速冷淡下来,耳根处涌上一阵薄红。司黎眯了眯眼。
晏行寂无措地别开眼 “无碍。”
他这般反应,司黎陡然明白了。估计三娘又拉着他去传授“知识”了。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晏行寂羞郝的目光中上下打量着他。身姿挺拔,一身白衣翩然若仙,宽肩窄腰。
她目光落在他的腰身。
玉带上用银线绣着青竹,勾勒出劲瘦笔直的腰身。司黎知道,若是那衣衫解开,底下会是怎样的一副诱人的身躯。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与晏行寂成亲的那一年,他们几乎夜夜缠绵。
他后来那天赋异禀的模样,谁能想到两人成亲那晚晏行寂连地方都找不对,让司黎笑了他大半年。
司黎看着他的腰身露出认可的神情,三娘说的对,确实有劲。
轻笑声传来,司黎闻声看去,晏行寂一张清隽的脸上尽是笑意,先前的羞郝阴霾消散,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
“阿黎在看什么”
不知是不是司黎的错觉,晏行寂此时的声音干涩沙哑的不像话,低醇浓厚像是贴着她的耳朵在说话,她耳根登时一阵滚烫。
她有些懊恼,明明两人睡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她现在对着他
这张脸还是会感慨发愣。
她索性转身朝里侧躺去,装作不在乎地说 “没看什么,在想一些事情罢了,睡觉吧。”
晏行寂眸光顿时暗下,唇角的笑意缓缓凝滞。
身后久久未曾传来声音,司黎转身看去,晏行寂合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正在闭眼入定,安静又孤零零的模样看着有些可怜。
司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末了无声叹气。
罢了,晏行寂短短三天内,又是心口被她戳了一刀,又是被祭魂尸伤了一臂,左右两人都不知同床共枕多少次了,他现如今还是她的盟友。
司黎朝里躺躺,这屋内的床很大,够横躺四人,她的身边顿时空出来一大片地方。
她将外衣脱去只着内衫,拉过被子蒙住自己,不忘将乾坤袋的被褥给晏行寂取出来一床放到一旁。
随后少女温软的声音响起 “你来床上睡吧,有两床被子,夜深了,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等天亮我们去查事情。
晏行寂长睫轻颤睁开眼,似是怀疑自己在做梦,看向司黎的目光有些茫然。
少女纤瘦的身姿裹在厚实的棉被中只能露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
他听到她又说 “我不是对你心软,你身上的伤或多或少都与我有关,我欠你的应该还,况且沧溟镜只有你能护住,你应该好好修养。
“这床很大,睡得下我们两人。”
少女再未说话,也未曾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司黎索性阖上了眼,管他呢,人道主义关怀她已经给了,要不要是他的事。
他愿意就在那里坐几天吧。
司黎刚闭上眼,身后传来悉窣的声音,清淡的冷香顺着鼻息而来,隐隐约约萦绕在她身侧。
她听到晏行寂脱下外袍的声音,随后身旁的软榻处微微塌陷,他掀开被子躺下,与她之间始终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司黎也不再管他,缩在被子里酝酿睡意。
她今日果真是累透了,白日疯狂赶路,又在城外遇到那批祭魂尸,大半夜不睡觉跟着晏行寂跑到城外挖坟。
在她刚闭眼没多久,睡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司黎的呼吸逐渐平稳。
屋内并未熄灯,依旧燃着烛火,少女缩
在被褥当中将自己团团裹起,像个粽子一般。
听到她规律平稳的呼吸,晏行寂侧过身来看着她。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隐隐露出的头顶,司黎这人跟个孩子一般,睡觉喜欢将头埋进被褥当中,只露出一个头顶。
可他还是看的鼻头一酸,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不知道多久没与她这般近过。太久了。
他小心翼翼靠近司黎,伸手将她连人带被子揽入怀中。
少女的清香传来,这三百年来,他头一次这般安心。那些绝望疯狂尽数消散,折磨他三百年的悔恨也消失。
他只感觉到满足与珍惜。
“阿黎”
他闭眼抱紧怀中的珍宝。他睡得很快,几百年来第一次安稳地睡着。
可不过一个时辰,便被怀中的人拱醒。
司黎不知何时踢了被子跑到他的被里,她埋首在他怀中,抱着他的腰身,一只腿搭在他腰身,一只腿屈起挨在他的
少女温软的身躯只隔着一身内衫与他靠近,身体的温度尽数传来。
晏行寂脑海瞬间宕机,贪婪地想要抱住她,又担心怀中的少女醒来生他的气。他实在不敢再惹她生气了。
在欲念与理智当中挣扎许久,他终于咬牙下定了绝心,修长如玉的手扣在司黎抱着他腰身的手上,小心翼翼想要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推开她。
庆儿,别闹司黎被他推的不耐烦,被子中曲起的腿无意识踢动几下。
晏行寂的眼眸瞬间暗红,鼻息加重,被她膝盖擦过的地方像是燃起一团火,顺着爬到识海,将他的理智烧的几乎不剩多少。
而怀中的少女尚未觉察到什么,仰着头无意识磨蹭着,柔软的唇瓣擦过青年的颈项,掀起燎原烈火。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