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好像仰着头问他要亲亲,还说要教他亲亲。”
你的狗胆怎么那么肥啊
云念拉过被子盖住全身,崩溃大喊“我喝醉了啊我们醉鬼是没有理智的啊”
你亲了吗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我不知道那画
面是不是我的梦”
又有什么画面啊
“就是好像是亲了我不知道啊,我好像说了一句他不会亲”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吊死了。
你真行。系统竖起大拇指而你,我亲爱的朋友云念,你才是我真正的姐。
云念恨不得穿回昨天给自己一巴掌。
在美色面前能不能保持清醒
她像只毛毛虫一样在薄被中滚来滚去,努力回想着自己昨天究竟干了什么放肆的事情,不会霸王硬上弓了吧
云念连忙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衣裳。
她的穿着完整,少年只帮她去了外衫,其余一切都安好。
还好还好,不然她真的会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青葱的手无意识抚上唇瓣,她的大脑一片懵。
到底是不是梦啊,如果是梦的话证明她真的是荒唐过头了,她会恶狠狠鄙视自己。
要不是梦的话
那更荒唐啊
她会想捶死自己的
云念跪在床上,双手捂脸贴在床榻。
“我以后都不喝酒了系统,怎么办啊”
系统冷漠脸你自己看着办呗,又不是我跟他亲的。
“我现在心里好难受,我感觉我不快乐了。”
为什么不快乐,是生性就不快乐吗
“我很慌你能不能抽出点时间来敷衍我一下”
我不已经在敷衍你了吗
云念微笑,生无可恋躺在床上。
她越是慌张便越是想不清昨天发生了什么,越想不清便越是慌张。
要去找谢卿礼问问吗
可这种事情怎么问的出口啊
云念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脸,恨不得在床上打段八段锦。
紧闭的屋门却被人轻叩了下,少年的声音自外括来。
“师姐,醒了吗”
云念下意识捂住嘴想逃避。
少年又道“我听见有点动静,想着你应该是醒了。”
这下是躲也躲不成了。
云念苦笑着穿上外衫,小声应了句“醒了。”
她拉开门,少年长身玉立站在门外。
他依旧是之前那副模样,白衣高马尾,丰神俊朗的少年郎。
瞧见云念后他的唇角勾出柔和的笑意“师姐,头还疼吗”
云念尴尬一笑“没事,早都缓过去了。”
“那便好。”
他笑着应下。
这一句落下,两人之间又是诡异的沉默。
云念浑身刺挠,迎着他的目光头一次有种不适感。
或许是两人之间的沉默让他也有些不适应,少年率先打破了寂静“师姐,你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吗”
来了来了,断头刀终于要来了。
云念扯出
勉强的笑意“记不太清我好像是说了一些糊涂话,我没有做什么吗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谢卿礼便知晓她有一点印象,只是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因此急迫想找他确定。
要怎么回答呢
他私心是想告诉她所有的事情,那个亲吻是彼此的,不应该只有他一人记得。
可迎上她慌张的眼,余光瞥见她揪紧的手
谢卿礼沉了眸色,问她“师姐是害怕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她怕吗
她的心里是很慌,那股慌乱究竟来自何处又是因为什么,云念自己也不知晓。
她还没说话,少年先开了口“没有,师姐只说了些闲话,随后便睡着了,我便抱着师姐回来了。”
“我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比如一些亲密的举动”
“嗯师姐抱了我。”
只是拥抱。
云念松了口气“抱歉啊,我酒品不太好,喝醉了可能会说些不该说的,你别放在心上,醉鬼的话不能信的”
她一脸认真的模样逗笑了谢卿礼。
他也弯了弯眼“我知晓,师姐没有说什么。”
只是说了她的身份。
只是说出了一些她永远不可能告诉他的秘密。
而她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些。
他也庆幸因为昨天那场醉酒让她说出了真相。
否则
或许他真的没有机会抓住她。
少年的目光不动声色下移,落在她的心口处。
云念也随着他看,“我这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谢卿礼回过神来摇头“没有,师姐的衣服很漂亮。”
云念脸颊一红尴尬挠头。
谢卿礼收起笑“师姐,师父传我们去看大师兄,太子也醒了。”
谈及正事云念也正经了许多。
望月台下面的那阵法还没研究透,徐从霄这几天时不时发狂,沈之砚已经昏迷了许多天,他们一直都驻留在琴溪山庄。
“好,我梳洗一下,你先等我一会儿。”
“嗯。”
云念关门进屋来到铜镜前,本来是想用玉簪松松挽一个发髻,可目光却在无意间触及倒桌案上放置的两朵绒花。
她那时候还有些意识,知道这绒花是谢卿礼送的。
也不知道谢卿礼是何时去打的,这绒花与她之前丢的那对一模一样,他也是有心,还记住了模样。
云念弯了弯唇,利落盘成以往最喜欢的发髻,将两朵绒花夹在其上。
手方要放下来,脑海里快速闪过什么画面。
少年泛着妄念的眼,粗重低沉的呼吸,强势压迫的怀抱,沙哑诱哄的话语。
“只有师姐可以碰,我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她捂住头,狠狠皱了皱眉。
“师姐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可
以攀附我,拥有我,亲吻我。”
云念惊恐瞪大双眼。
“师姐,好了吗”
屋门又被轻敲了两下。
云念连忙抬头“好了,我马上出来。”
“好。”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五官清丽,一双杏眼此刻满是无措,红唇未染口脂却依旧嫣红。
是梦吗
是梦还是真实的事情
他们究竟干了什么
云念痛恨自己喝酒断片的习惯,她总是第二天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也就罢了,只要她不记得她就不尴尬。
但最离谱的是,她会在某一天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想起来自己做的那些蠢事,想起来自己耍的酒疯。
然后会自闭好几天。
方才闪过的画面
如果不是梦的话,为什么谢卿礼不承认呢,如果不是梦的话,除了这些她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如果是梦的话
那她可真是单身久了,脑子都带了颜色。
云念扼腕叹息,后悔自己昨天将系统关了进去,否则现在还有个它能告诉她昨晚的真相。
系统:哼哼。
云念脱去身上的外袍,取出新的衣裳,正要换上之时
她的眉心微拧,扒开单薄的中衣露出莹白的肌肤,凑近铜镜仔细去看。
心口上出现了一颗红痣。
云念搓了搓,可那颗红痣依旧安静待在肌肤上。
“什么时候长的痣啊”
你之前没有吗
“没有啊”
她记得自己的心口是没有痣的,难不成什么时候突然长的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云念虽然想不明白,但注意力也并未在上面久留。
不过一颗痣罢了,也没人看得到。
她快速收拾好打开房门。
谢卿礼转身看她“师姐,走吧。”
云念轻咳两声别开与谢卿礼对视的眼,率先走在他前面,步履匆匆好似在逃跑一样。
在没想起来之前她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少年跟在她的身后,身高腿长的人轻松追上她。
他望着前方脚步匆忙的少女,不动声色敛去眼底的晦暗。
她果然会躲,这还是他已经否认了的情况下。
他不敢告知她真相,也怕刺激她让她想起来昨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秘密。
她有太多的未知,在没确保能牢牢抓住她之前,每一步都要谨慎小心地走。
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她会离开。
云念和谢卿礼推门进来,屋内只站了三人。
扶潭真人坐在榻边,江昭坐在椅中,苏楹站在江昭身旁。
云念先看向了江昭,他伤的很重,扶潭真人带来的丹药几乎全
给他用了才吊住他的命。
毕竟身子骨强健,加上苏楹这段时间衣不解带照顾,如今瞧着倒是好上了许多。
本作者山野行月提醒您小师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江昭握紧苏楹的手:“别这么盯着我看,我有未婚妻的。”
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不跟她顶嘴这一天都会过的不舒坦一样。
云念白了江昭一眼。
虽然是在跟她拌嘴,但他这般模样也让云念松了气。
起码状态看着还好。
她和谢卿礼来到扶潭真人身边。
床上躺着的人被缚灵绳紧紧捆着,身上那件破旧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新的衣衫,褪去脏污凌乱,瞧着倒好看许多。
扶潭真人收回搭在他腕间的手“从霄的识海完全碎了,我这几日日日耗费灵力也只帮他重塑了几十根神丝。”
云念看着躺在榻上的徐从霄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个济世救民的剑修被活生生碾碎识海,活着的每一天都痛苦万分,却没有机会自裁,只能看着自己被人控制成为杀戮机器,替仇人卖命,或许这些年手上亡魂无数。
屋内一时很安静,几人的气压低沉,尤其是扶潭真人。
作为师父,瞧见自己的弟子落得个这种下场自是悲愤交加。
他看向谢卿礼“阿礼,师父知道你身子刚好,但师父实在没有办法了,你能不能帮帮师父”
谢卿礼恭敬点头应下“师父客气了,是弟子应该的。”
他是渡劫修士,一个渡劫顶十个大乘,扶潭真人做不到的事情谢卿礼未必做不到。
强悍的灵力一鼓作气涌入徐从霄识海中,屋内的人大气也不敢喘,屏息凝气看着谢卿礼。
这世间若有人可以救徐从霄的话,只会是谢卿礼。
仅有的三个渡劫,一个害了徐从霄,一个不知道被困在哪里。
谢卿礼是唯一的希望。
时间一点点过去,少年的脸色渐渐雪白,额上浮现细密的汗水。
扶潭真人慌忙道“若坚持不住可缓缓。”
谢卿礼摇头,声音依旧平淡“不能缓,重塑神丝需要一鼓作气。”
人的识海中有数千根神丝相互交错却又互不打扰,而徐从霄的识海被碾碎,那些神丝全都断裂成一团,你一摊我一摊谁也分不清。
要想帮他恢复神智,便需要重塑他的识海,帮他重塑断裂的神丝。
几人安静坐在屋内,久到挂在虚空正中的圆日在缓缓西斜。
过去三个时辰了。
谢卿礼收回手,几乎是在刚起身的刹那,少年狼狈地捂住嘴吐出大口鲜血,鲜血顺着指缝溢出溅落在地。
“阿礼”
“师弟”
“谢卿礼”
“谢师弟”
扶潭真人、云念、江昭和苏楹齐刷刷冲上前。
云念跪坐在地抱住少年,他捂嘴低声咳嗽着,随着他的动作大股的鲜血溢出。
扶潭真人连忙运转灵力为他疗伤。
灵力探入他的经脉,一贯沉稳的人也忍不住生了气“你怎么生生将自己的丹田耗至将近枯竭”
扶潭真人又急又怒,更多还是心疼,虽然嘴上责备着,灵力却一点不吝啬地往少年经脉中涌去。
谢卿礼捂嘴的手被拿开,柔软的帕子小心替他擦着唇角的血。
云念没说话,安静替他清理着周身的狼狈。
谢卿礼艰难开口“师姐,我没事。”
她收回手,看向他的目光情绪交杂。
云念心底五味杂陈,清楚知道谢卿礼为徐从霄耗尽灵力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大师兄。
毕竟没见过面,哪有那般深厚的感情。
他只是想要真相而已。
少年望向榻上躺着的人,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谢卿礼推开扶潭真人为他疗伤的手“师父,我没事。”
在云念和苏楹的搀扶下他站起了身,步伐缓慢却坚定地朝榻边走去。
他居高临下站着,与躺在榻上被捆绑着的人对望。
“大师兄。”
徐从霄茫然睁着眼,目光依旧无神,可眼底不再暗淡,而是比之前多了些光亮。
他眨了眨眼。
扶潭真人和云念几人一起涌到榻边,目光如炬看着他。
徐从霄的瞳孔扩散又收缩,瞳仁转动着,机械地扭动脖子转过来,在几人地注视下眨了眨眼。
他动了动唇。
没有声音。
除了谢卿礼外,其余几人都弯下腰身凑近他。
他又张了张嘴。
“柴行知,雀翎”
柴行知
雀翎
云念惊骇望着他。
扶潭真人呢喃道“柴行知是两千年前柴家第三任门主,雀翎是那只躲在南泗城的千年玄龟,当年你师兄便是为了去抓她才去了南泗城”
云念脑海里的系统已经炸了。
那兜帽人难不成是柴行知不可能啊,柴行知两千年前就活着了,就算是渡劫,尚未飞升也只有一千五百岁的寿命,若真是柴行知,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且那千年玄龟你师兄喊了她的名字,难不成她与柴行知有关系
云念也不知晓。
不过一个原书中提了一嘴的龟妖,为何会与几千年前的柴家门主有关系
柴家灭门究竟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关系
磕磕绊绊的声音又开口“不不要去南泗城”
云念连忙问“为何不能去”
“生死境。”
生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