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烦居掌院询问一下吧。」曲悦笑着道,「人家也未必答应啊。」
「能得先生栽培一个月,我想他会很乐意的。」君舒很有把握,至少可以提升演技。
曲悦微微一笑,心道:你是不知,人家有个随身老爷爷,哪里会稀罕我这点道行。
……
晏行知被居不屈喊去掌院阁,出来时眉头紧锁。
回到房间后立刻锁上门禁,联系元化一,说明情况:「国师大人,她又想干什么?」
元化一沉寂好半响,淡淡笑道:「多个替补,等同有个人会被挤下去,六个人五把椅子,这种压力之下,必定一刻钟也不敢松懈。」
晏行知问:「那我岂不是成了助力?拒绝?」
「当然答应。」元化一道,「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晏行知垂首:「是。」
元化一又道:「本座稍后会派人再给你送几张魂符,本座要亲自知己知彼。」
「是!」
……
出去一下午,傍晚时九荒从街上回来学院。
江善唯牵着皮皮跟在他身后,一人一鹤基本都是呆滞脸。
这个看着超凶只会打架的邪修,竟在法衣铺子里,以一件高级法器作为交换,请裁缝学习手工制作法衣的技巧。
裁缝一直炫技,神剪和飞针看的江善唯两眼发直,说自己这门功夫是耗费百年,制作过上万件法衣才练出来的。
岂料九荒闷头学了一下午,做出的法衣已经与他不相上下。
裁缝哭了。
九荒犹犹豫豫安慰一句:「同等水准,你做了上万件,我只做了一件,你比我强。」
裁缝哭的更大声了。
「六娘?」九荒推门入内,从储物镯里取出一片荷叶,「我买了点你喜欢的蜜饯。」
「我没胃口。」曲悦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九荒紧张起来,这语气一听就是在闹脾气,估计是出门太久,她喊他没有得到回应。
不是有感应屏障么?
以往她找他,触碰下结界屏障,他立刻就回来了。
九荒以神识仔细检视,结界屏障没有问题。
他辩解道:「是江神医想要一套寿衣,我不会,出去学了下。」
曲悦依然不理会他,他将蜜饯收回来,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慢慢走去床边,试探着坐下。
曲悦往里头挪一挪,离他远一点。
他伸出一根手指,犹豫着戳了下她的手臂:「六娘?我究竟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曲悦冷着脸坐起身,额头还有些汗渍,鬓边也湿漉漉的:「我刚睡着时做了个梦,梦见我被蛇咬了。」
九荒取了一方干净帕子,为她抆拭:「是因为先前在血屍巢穴,我说那个邪修以蛇吸人精气,吓着你了?」
「不是。」曲悦表现的很生气,拍开他的手,「是你养的蛇,从我嘴巴里钻进去,钻进我腹中,吃掉了我的丹田。」
「梦而已,我不是说过么,我的蛇不伤人,你莫怕。」九荒去握她的手,发现十分冰凉,便将另一只也从棉被里抽出来,搁在自己手心捧着,催动真气,化毒雾为暖雾,渡给她。
「不咬人你养来做什么?」曲悦挣脱了下,没挣掉,「拿来烤着吃?」
「练功用的。」九荒只回这一句,「你若害怕的话,往后我不养了。」
说起蛇,九荒恍惚想起来,他的蛇呢?
曲悦没给他多想的机会:「为何一提起蛇,你就开始躲躲闪闪的?」
「没有。你接着睡,我守着你。」九荒暖热了她的身体,重新将盛着蜜饯的荷叶取出来,搁在床头。
自己则走去角落坐下,拿出珠花来雕。
曲悦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的小丫头片子了,比起十五岁时不知高了多少段位,一计不成当然还有第二计。
曲悦躺下睡觉,养精蓄锐。
等到夜深人静时,她摸索着抬起手:「韭黄。」
手刚抬起来,已被九荒握住:「在这。」
「我睡不着。」
「还是因为那个梦?」
「不是。」曲悦的声音轻轻柔柔,坐起身之前,衣领也拉低了一些。和十多年前相比,现在的她自信自己宛如一颗小蜜桃,足够动人。
她准备下狠招了,趁他意乱情迷之时,再撬他的嘴,「是你在屋里坐着,我睡不着。」
说话时,她的小拇指在他手掌里挠了挠。
静了一瞬,九荒道:「那我去门外坐着?」
曲悦:……
建立自信十来年,一夜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