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给事中丁桂求见”
“这么快?见”
丁桂递上一封丁焺从扬州发过来的迷信,为了保密,并没有用官驿,而是通过丁家商队带过去的,信中所言的一切仿佛在李治的预料之中,但又在他预料之外。
“召李鹤勤”
不过多时,一道黑巾蒙面的神秘人出现在了李治面前。
“臣李鹤勤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请起”
“谢陛下”
“爱卿突厥一行辛苦了,朕要好好的奖赏於你”
“谢陛下”
“嗯,朕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一点,不像哪些大臣一样,非要推辞才行,如今又有大事需要你但了”
“陛下隆恩,臣万死不辞”
“你看看这个”
“这是…丁焺大人的密信,丁大人到扬州不过旬月,居然把事情摸了个七七八八,恐怕要不了多久,哪位就要暴露在他面前了”
“暴露就暴露吧,派去了三年,居然没有任何建树,暴露了不可惜,你即刻起身赶往扬州,只待丁焺查清事实,便一举铲除这群祸国殃民的害群之马”
“是,臣尚有一事不明……”
“计划他会知道的,对於他,瞒是瞒不住的,不过计划需要稍作修正……”
李鹤勤刚刚退出大殿,李治就命令御林卫秘密行动,包围了几处大宅,只待丁焺那边传出消息,便立刻动手。
走访完村落的丁焺,反而跟没事人一样,带着手下十几个杂役,逛起了扬州城。
“老爷子,你这是不相信我”
“丁大人说笑了,偌大的杨州城,我不信您还能信谁,不过买卖归买卖,交情归交情”
丁焺打算修缮一下水部衙门,可衙门帐上连一文钱都没有了,只得厚着脸皮朝自己老爹要了几万两银子,连同上次借的,已经欠下不少饥荒了。
“行吧行吧,不过料可给我选好了,活也要你亲自来做,要派个学徒过来,我可扣钱了啊”
“您放心,明天我一准早早的到”
听到木匠头的话,丁焺这才掏出银票,连工带料的全包给了他,而后继续带着他的哪些狗腿子逛起了扬州城,无论是酒楼瓦舍,还是花船当铺,没有一家遗漏,统统逛了个遍。
“大人,整理出来了,扬州城大一些的商户都已经登记完了,经过筛选,总共有一百六十家符合的”
“辛苦了,放着吧”
牛富贵恭恭敬敬的把帐本刚到了丁焺的大案上,前脚他刚走,后脚屏风后边就走出一道人影。
“哥,你让我来就为查这堆破帐?”
此人正是养好伤的丁苻,他是一个明算天才,对帐务自然是手到擒来,这次回家借银子,最主要的就是把自己这个天才弟弟给骗出来,为此他忽悠了好一顿,才把老爹忽悠同意了。
“啊,对”
“那你干嘛去?”
“这个…这个…我还要事,加油”
丁苻太了解自己这个哥哥了,他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在就不坐着,随手翻开半人高的大帐,仅仅一个通宵,便把半人高的帐目理的一清二楚。
丁焺也了解自己这个天才弟弟的能力,提前把扬州城的教书先生、帐房先生都聚拢到了一块儿,全部交给了丁苻。
丁苻让帐房先生把自己理过的帐目全部清算了一遍,而后独立造册,整整五天,这些帐房先生才理完,而后让所有的教书先生把帐目誊写三份,等全部弄完,已经是十天以后了。
深夜,丁焺煮好茶汤,备好佳肴美酒,坐在书房,闭目养神,没过多久,一道神秘的人影飘进了他的书房。
“来了”
“来了”
“知道你好喝琥珀,这可是扬州城最出名的琥珀酒,尝尝”
“下次吧,这回有要事在身,等回了长安,好好宰你一顿”
神秘人舔了舔嘴唇,遗憾的拒绝了,两人自突厥合作以来,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丁焺看着桌上神秘人留下的圣旨,自嘲的笑了笑。
范先忧还没起床,十几名御林卫和传旨的力士就到了他府中。
“扬州刺史范先忧接旨”
“臣范先忧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封工部郎中丁焺为淮南道按察使,待天巡狩,所致之处,如朕躬亲!”
范先忧愣住了,要不是传旨的力士,他都觉得这封圣旨是假的,工部郎中成了淮南的按察使,下属成了上官。
“范大人”
“哦,万岁万岁万万岁”
力士提醒之下,范先忧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接旨谢恩。
“范大人请起,大人,这封旨意由您传达给扬州衙署,钦差大人三日后点卯,请大人做好准备”
“是是是,辛苦力士了”
范先忧是官场老油条,打赏了力士后,带着旨意直奔前衙。
“大人,这……”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会不会?”
“不会,那边没传过来消息”
“可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大人放心,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愣头青罢了,没什么忧虑的,我估计是丁武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挣些功绩,好为日后铺平到了”
“文河言之有理,可他要是问起水部衙门的事?”
“大人推说不知便可,那吕谏不是喜欢揽吗?推到他身上即可,而且水部衙门直属工部,大人虽可辖制,但并无实责”
“嗯,不错”
任谁也不会想到扬州城最大的两位长吏,居然阴谋勾结,沆瀣一气。
“钦差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