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沧海听令,程营洲的一万精锐就在营内,你务必保证道路畅通,确保粮草顺利补给”
傅沧海虽有不悦,但也只能乖乖听话,裴虎大军将王庭困的水泄不通,更是将唯一的水源切断,现在就看他们能坚持到几时了,丁桂和程营洲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发现里边只要聊聊几字。
“攻必灭城!战必全歼!”
二人南北同时出击,所到之处寸草不留,许多战士的刀已经被鲜血沁成了暗红色,大军过后,便纵火焚烧草场,破坏水源,务求彻底破坏,整整一个月,除了躲起来的一部分,凡是唐军斥候能找到的部落,尽数被灭。
拔延蓝率领的人马轻而易举的攻克甘、凉之地,却被当地的驻军死死的拖住了脚步,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朝廷的威卫堵在了凉州城。
王庭组织数次冲锋,被裴虎用计全歼,度栎心知精锐折损待尽,以全城百姓的性命作为条件,献城投降,王庭数万人口被驱逐,整个王庭城被大火焚为灰烬,度栎和一众王族也被裴虎扣押。
拔延大军被困在凉州城四十余天,一道神秘的人影出现在了凉州城下。
“大帅,城下唐军特使来见”
“请上来吧”,此时的拔延蓝没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佝偻的身影和花白的头发,这个不可一世的枭雄终於败了,败的是这么的惨烈。
“请坐吧”
拔延蓝正琢磨着眼前的残局,头也不抬的招呼了一声,丁焺也不客气,坐在了对面,手中的棋盘成为了新的战场。
“我打了一辈子仗,没想到仗还能这么打”
“上谋伐心……”
“这种兵书,在你出生前我就背的滚瓜烂熟,这一套对付别人还行,对我,还是算了吧”
“也对,既然是高手,就不能在呼弄了”
“天底下也就你敢这么说”
“你想知道什么?”
“辎重补给!”,拔延蓝直击要害,本来以为自己攻克甘凉之地,就能截断唐军粮草,没想到自己却扑了个空城,整个甘凉之地没有一处藏粮之所,可唐军的辎重补给没有断过,他不明白这些粮草辎重是哪来的?
“西海”
“明白了,从西海进入契芯部驻地,再由契芯部驻地转运,好手段,我们竟然没有发现一丝端倪,佩服佩服”
“发现了又能如何,契芯部驻地有一万御林军的精锐掩护,御林军可是天下精兵,足以支撑到大军回援”
“你还真是什么都算到了”
“可惜算漏了一步”
“那一步?”
“铎卫完孤”
“也对,那可是个老狐狸呀,跑到了那么远的草场,我是说他怕死,还是说他有先见之明啊”
“你不也一样,拔延部可是突厥十大部之首,拥兵十万余众,这次只有一半出来了,另外一半,我跑遍了整个突厥,也没能找到他们”
“难得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他们就在你眼皮底下”
“杀虎口!”
“对,杀虎口一战,我部精锐折损,为了保存实力,我让部落绕道黑风沙漠,躲在了杀虎口,因为哪里刚刚发生过大战,你不可在怀疑哪里”
“不错,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杀虎口”
“这次作战的计划,恐怕从你伪装成统摄的那一刻便开始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伪装的”
“我虽然败了,但不至於愚蠢到这种地步”
“不错,计划从开始到现在,正好一年零一个月”
“最后一个问题,瘟疫是怎么回事?”
“秘密”
“哦,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一局落完,拔延蓝开城投降,拔延蓝这些高级将领,统一由刚刚撤回的裴虎接手看押。
“公子,他们就关押在凉州刺史府”
一个黑衣黑面具的人影出现在了裴虎的大帐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裴虎的亲卫就带着神秘人来到了凉州刺史府。
“公子,他们就在这里”
“你们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将军,这里全部由御林卫接管,胆敢靠近者,不论官职大小,格杀勿论!”
“是”
黑衣人推门而人, 度栎和鸣邬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十分熟悉。
“数日不见,可汗陛下风采依旧”
“都是老朋友了,遮遮掩掩的不够意思了吧”
“是吗?”
“夺金弓,杀枯贺,发瘟疫,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件不是出自阁下之手”
丁焺也没想隐瞒,随即取下面具。
“统摄,是你!”,四王子鸣邬很是惊讶,倒是度栎一脸平静,他早就猜到了丁焺的身份。
“学生丁焺,见过可汗陛下,四王子”
“丁焺,终於知道你的名字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统摄”
“既然可汗陛下喜欢,叫也无妨”
“说吧,神神秘秘的来见我,什么事儿?”
“可汗陛下心知肚明,如今突厥势力彻底肃清,实力最大的就是铎卫部和拔延部了,不过这两方的人马加起来也不如陛下多,如今阿史那部的七万铁骑如数具在,草原重归陛下掌控”
鸣邬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势力的大清洗,一场权力的交替,只是这场权力的交替中,数十万突厥百姓长眠在了草原。
“可就这么回去,似乎难有说辞吧”
“陛下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很快,一个让人震惊万分的消息传了出来,突厥可汗阿史那度栎利用裴虎大军外出之际,起兵反叛,斩杀守城将军,遁入草原。
消息一出,天下哗然,文武百官纷纷上书,要求裴虎再入大漠,彻底肃清流毒,直到阿史那度栎的一份降表抵京,李治这才压下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