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雅淳的酒品还是很好的,但这次他可能喝得太多了,饭吃了没多久就开始撑着头闭眼假寐,封絮给母亲使了个眼色,便扶起他想让他去休息,但封父却开口了。
「我来吧,你们娘俩还没吃什么呢,忙活了一晚上也该休息一下,我送他去客房休息。」封父起身绕过桌子,接过封絮怀里的邓雅淳。
邓雅淳靠在封父怀里,醉酒的他虽然姿态肆意,却别有一番风流倜傥。
他拉了拉针织衫,声音闇哑道:「宝贝,别动我,我再喝一点。」
封絮听见他的话瞬间羞红了脸,非常窘迫地看着被他叫了「宝贝」的她的父亲,想上前把邓雅淳再接回来,可邓雅淳又开口了。
「我没醉。」他勉强睁开眼,却还是认不清人,撑着封父站在那满身酒气道,「亲爱的你别拉我……」
封絮立刻上去捂住他的嘴,朝一脸尴尬的封父说了句抱歉便撑着他去客房。他个子太高,她一个女孩子带他走还有点不方便,不过好在他还没醉到不能自己行动,见封絮执意要他离开,便也跟着走了。
被女婿叫了「宝贝」和「亲爱的」的封父尴尬地摸摸脸,看着自己的媳妇微微一笑,道:「我也没醉……」
封母哼了一声,不搭理他,继续吃菜。
来到客房,封絮艰难地把邓雅淳扔到了床上,随后便去开灯和关门。
是的,关门,她还长了个心眼把门锁上了,因为她暂时不打算离开。
锁好门,封絮来到床边叉腰看邓雅淳,阴测测道:「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邓雅淳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看她,疑惑道:「嗯?」
这个性感的低音让封絮浑身哆嗦了一下,恨不得上去把他衣服扒了,不过现在场合不合适。
封絮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道:「我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邓雅淳勉强说道。
封絮没言语,只是掏出手机给他拍照,拍了几张醉酒状态后还不够,又放下手机去脱他的衣服,把他的针织衫和衬衣都脱掉了,皮带也解了一半,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连西裤拉链也被拉下了一些,里面鼓鼓的包裹着什么东西,惹人遐想。
封絮满意地再次拿起手机给他拍照,拍他的单人照还不够,还要拍合照。她上前靠在他身边,手放在他胸膛上,美滋滋地拍了几张合照,才满足地放下了手机。
「我要做的就是这个。」她坐在他身边道,「明天各大媒体的头版就是邓总你的艳.照了,开心吗?」
邓雅淳听见这个好像稍微清醒了一下,沉吟片刻道:「删掉……」
封絮笑出声来:「我不删,你以后要是对我不好,我就把这个发到网上!」
邓雅淳半坐起身,揉了揉有些疼得额角,注视着得意地笑着的封絮,忽然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
带着香醇酒气的呼吸扑面而来,耳边是他炙热的话语:「那在被你曝光之前,我得先收点好处。」
「……不行!」封絮紧张地挣扎,「邓雅淳你别乱来!这是我家!嗯……」
邓雅淳要是现在还能停下那才有鬼了,衣服她都帮他脱了,他怎么能不成她之美?
别说现在是在封絮她家里,她父母就在外面,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恐怕也阻止不了他,谁让他喝醉了呢?
封母陪着封父吃完了饭也没见女儿回来,心里记挂着对方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难事,完全没往女婿会酒后乱性那边想。
封父也喝的有点多,邓雅淳是新手,喝的相对少点,他自己却喝了不少,现在也迷迷瞪瞪的,吃饱了就直接上二楼休息了。
照顾完了丈夫,封母下楼顺路走到了客房门口,擡手想敲门进去帮忙,可屋里好像有什么可疑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皱着眉听了一下,那声音很小,像是强忍着一样,她是过来人,即便那声音时有时无,她也可以联想到那是什么了。
封母无语地看着关着的房门,转了转门把手,门果然锁着,於是她直接走人了。
幸好!幸好你姓邓的今天是来和封家商量订婚的,否则……否则她老太太就立刻拿备用钥匙开了门冲进去砍了你!
这一晚,亲眼目睹邓雅淳进了封家的费铭过得也很不好。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无奈之下只好起身去冲了个冷水澡。
回到卧室,费铭坐在床边拿起了床头的相片,相片里是他和封絮,两人很亲昵地靠在一起,他揽着封絮的肩膀,封絮的头倚在他怀中,她满脸都是甜蜜的笑容,他也笑得很开心,可那幸福却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刹那。
可能这是所有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永远是最好的。他和封絮在一起时,他得不到任苒,就觉得白月光比红玫瑰对他更重要。可当他因为任苒和封絮离了婚,当封絮眼里再也没有他时,他才猛然醒悟,其实红玫瑰早已成了他心上的朱砂痣,是永远的痛。
他的手指缓缓抚过相片,彷佛就轻抚在封絮的脸颊,这感觉让他觉得喉头干涩,一股难言的痛苦充斥在胸腔,他忍不住想大喊出声,可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其实,现在的封絮之於他,已经不只是红玫瑰、朱砂痣那么简单。
她是一根针,就扎在他心上,不能去想,一想就疼。
几乎就是几个月之前,她还是他很有把握的妻子、情人,可现在她却已经靠在别人怀里笑,这种变化让他真的接受不了。
他忍不住对着二人的合照自嘲道:「你把所有都给了他,还会留下什么给我呢?」
封絮俨然已经成了费铭的百年陈酿,越酿越醇,想喝却舍不得打开,想喝却不能喝。
这一晚费铭一整夜都没睡,第二天一大早便约了邓嗣出来见面,给昨日的会面下一个最终审判。
他们昨天的商谈还没个确定的结果,因为费铭在犹豫是否真的要和邓雅淳全面为敌,毕竟他也没多少胜算,即便他们有三个人,邓雅淳却只有一个人。
费铭担心会赔上所有家业,所以推冲了确定合作的时间,他到封家去看也是因为犹豫,而他见到的那一幕,直接将他推到了悬崖边。
对於他的决定,最高兴的就是邓嗣,他满脸笑容道:「费先生这是明智之举,昨天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决定的,为我们的合作干杯。」他端起高脚杯和费铭碰杯,费铭心不在焉地和他说着话,忽然听见他说,「邓雅淳那个未婚妻也不是什么好人,等到他兵败如山时,那个女人也不能放过。」显然,邓嗣还记挂着封絮「羞辱」他母亲的事。
费铭闻言,目光锐利地看向邓嗣,一字一顿道:「你敢动她试试。」